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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华侨的经济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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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业是个人在社会中的谋生手段,也是决定个人社会地位的重要因素。个人从事何种属性的职业,就会得到相应报酬收入和社会声望,同时也占据相应的社会地位。所以,职业是考察人们在社会中所处阶层位置的重要因素。此外,考察和分析社会成员获得职业位置的途径以及职业变动的过程,是了解一个社会的分层与流动机制的重要视角。

笔者主要调查韩国华侨的职业分布情况、华侨职业获得的路径以及职业转换的经历,分析影响华侨职业获得、收入状况和阶层地位以及社会流动的因素,由此考察华侨华人在韩国社会适应侨居生活的过程及机制,认识华侨华人及华侨经济与韩国社会的关系。

在职业构成方面,目前韩国华侨一个显著特点就是以从事餐饮服务业为主。华商资本受到限制,同时华侨在公共部门的就业也受法律禁止,所以,华侨只能在私营部门获得就业机会,或者是自己经营小规模的商业、服务业等。华侨职业结构的另一个特征就是个体化经营取向,华侨在准备就业和选择职业时,常常是把个体化指数作为首要考虑的标准。较多的华侨常常把现在的就业看作是对未来自己单独经营的准备,之所以有较多的华侨选择餐饮服务业、医疗服务业以及旅游服务业,是因为在这些行业中,自己单干相对较为容易。华侨职业选择的个体化经营倾向是他们适应大环境的一种生计策略,华侨不能谋求较理想的、社会声望较高的公务员和管理人员职业,因而便谋求经济上更为实惠的就业方式,个体经营相对来说能够获得较高的收入。此外,华侨选择个体经营的生计策略,也为了尽量避免可能遇到的种种歧视和不平等待遇。虽然华侨个体经营目前较少受到限制,但职业选择范围的局限仍在较大程度上影响着华侨的社会流动。同样的人力资本,华侨获得上升社会流动机会却较少,因为华侨取得社会声望和权利较高的职业机会相对较少,他们的成功只能体现在市场机会,即收入水平的提高之上。所以,对于华侨来说,人力资本虽是决定职业成功的因素之一,但是,现实中的机会、关系、家庭资本和专业选择常常显得更加重要。在现代分层与社会流动理论中,人们常常把个人人力资本视为市场社会中决定分层与流动的重要因素。如前所述,韩国华侨职业获得模式和社会流动机制与主流社会是有差别的,那么,在华侨的职业获得与社会流动中,究竟何种因素发挥着更重要的作用呢?

在职业获得过程中,华侨与韩国社会一般成员有所不同。一般社会成员只是按照社会流动的规律,努力积累个人的人力资本,即尽可能地去接受高等教育,并尽可能选择市场前景广泛的专业和有较高社会声望的大学。然而,华侨在职业设计和职业选择的过程中,主观上对自己身份的认同意识,在较大程度上使他们对未来职业期望与主流社会一般居民产生差别和分离。从华侨在访谈中的表述可以发现,较多的韩国华侨总认为自己是华侨身份,因此他们必须根据自己的身份特征来选择自己的职业生计。华侨的这种职业选择观念与外在的客观环境是相关的,从现实的制度来看,华侨的外国人身份决定着他们在主流社会中不能与一般居民一样,有些职业华侨是不可能获得的,如公务员或其他公职。华侨的职业获得范围与一般居民是不同的,因而职业预期也就自然相分离。

对于较多华侨来说,他们在主观上都有一种对身份的结构性歧视或障碍的担忧和顾虑。所谓结构性障碍或歧视,是指法律和制度规定之外的、在现实生活中无形存在且难以避免的发展障碍和歧视。身份边界常常成为这种障碍和歧视的决定因素,在公司或集体单位里,华侨可能因为自己的身份而在录用、晋升等方面受到歧视和不平等待遇。不论这种待遇在现实是否存在,也不论其普遍性有多高,华侨在主观意识上对这种结构性障碍的担忧是相当突出的,而且这种意识观念也在他们的行为选择中表现出来。华侨职业选择的个体化倾向正是这种观念作用的结果,由于较多华侨担心自己在主流社会中受到制度性的和结构性的不平等待遇,所以他们认为,从事个体经营即可回避那些不平等待遇,尤其是结构性不平等待遇。韩国华侨的理想职业选择重要标准之一就是个体化指数,即该职业的个体经营的难易程度,包括受法律制度限制的程度、启动资本的规模大小、人力资本大小。例如,较多的韩国华侨把餐饮服务业作为一种理想职业选择范围,主要是从个体化标准这一角度考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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