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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家文化生产与汉族“凝聚核心”地位的合理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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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型的复杂社会中,社会成员之间一定是会有等级的,这既是复杂社会的特质,也是社会分工发展和管理职能日趋独立及专业化的客观需要。但应该注意的是,在最直观的层面,“鄙俗的贪欲是文明时代从它存在的第一日起直至今日的起推动作用的灵魂;财富,财富,第三还是财富——不是社会的财富,而是这个微不足道的单个的个人的财富,这就是文明时代唯一的、具有决定意义的目的”1661608。全部的经济、政治资源(利益∕权力)永远掌握在特定的少数家族、某些组织和团体手中,而别的人、其他组织和团体总是处于被压迫、被剥削、被奴役的悲惨境地,那样的社会是不可能实现持续繁荣和长治久安的。1661609尽管等级的区分不可避免,但组成等级的人不是永远固定、不可改变的,即便是为了维持社会等级序列本身的存在,个人的社会地位也依然会发生上升或下降的变化,这个过程就是社会学中常说的社会流动。

当代社会学对社会流动性的研究表明:尽管组成社会的人千差万别,社会内部的分层和社会交往、社会关系也是真正的变化多端,但保持社会功能正常、社会结构稳定的最重要基础应该是不间断的、有序的社会流动。安德森曾以宗教共同体和王朝为例阐述了历史研究在探讨民族问题中的重要性。他认为,应该将民族主义和一些大的文化体系——而不是被有意识信奉的各种政治意识形态——联系在一起来加以理解,“这些先于民族主义出现的文化体系,在日后既孕育了民族主义,同时也变成民族主义形成的背景。只有将民族主义和这些文化体系联系在一起,才能真正理解民族主义”1661610。就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格局的孕育而言,与改善个人的政治、经济地位(或者说政治权力和经济特权的再分配),促进社会有序流动,提高社会流动性有关的儒学教育和科举制度应该就是所谓“大的文化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元、明、清三代,除了元朝曾在短时间里强制推行过具有强烈民族歧视、民族压迫色彩的“四等人制度”以外,1661611云南民族关系发展的总趋势乃是汉族成为云南的主体民族以及作为各民族多元一体格局的凝聚核心地位的确立与巩固。这一重大转变的发生并不只是官方倡导、推动其他少数民族融入汉族或者说“汉化”的结果,儒学教育的持续推广和以儒家学说为主要内容的科举制度的长期施行1661612在其合理化的过程中也都发挥了不可或缺的作用。1661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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