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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友松教授的“三上桃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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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前我在北大历史系上学时,陈友松先生是北大教育系的知名教授,因而我在那时就认识他,但估计他并不认识我。解放后同在北师大工作已30年了,因为不同系,也一直不曾打过招呼。去年看到《北京晚报》上对陈先生的介绍,加上间接也听到一些情况,知道陈先生在错划右派获得改正之后,并未想一吐“怨气”为快,而是首先要求工作。几年来,他不顾年迈体弱,双目失明,在助手夏宁(一位身残志不残,自学成才的坚强姑娘)的帮助下,翻译外国教育著作,并指导研究生,以一种难得的对社会主义祖国教育事业的责任感,孜孜不倦地工作着。于是,我对这位认识已30多年、但并无交往的前辈老先生产生了很大的敬意。

今年初的一天上午,天气还很冷,我到工十一楼去找龚书铎同志。他住在三楼,我沿梯拾级而上,快到第三层时,忽见陈先生摸索着楼梯栏杆走了下来。我赶快上前扶他,同时问他:“陈先生,您到哪儿去?我领您去。”他爽朗地回答:“不用扶,我这是‘三上桃峰’,上到五楼再下来,每天三次,锻炼!”说着,看来是十分愉快地走下去了。

我见到龚书铎同志后问他,“陈友松先生在这栋楼住吗?”他说:“是,住在一楼。”经此核对,情况就完全落实了:陈先生因天冷不便外出,而想出了自己摸着楼梯攀登五楼再下来的锻炼办法。至于他所说的“三上桃峰”,是指他所说的“每天三次”呢,还是每次上下三回?我没有去找陈先生询问底细。但不管是每天三次,或每次三回,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这位80多岁盲老人的这种精神。他为什么要如此抓紧锻炼身体呢?还不是为了争取健康地多活些年,尽可能地延长这一生的工作时间,为党的教育事业,为伟大祖国实现“四化”的宏伟目标,最大限度地作出自己的贡献?

陈先生“三上桃峰”的精神着实地打动了我,我似是感觉到这种精神所给予我的一阵阵冲击。我才满60岁,却每有岁时迟暮之感,和长我20多岁的陈先生相比,我还在壮年,是后学晚辈,陈先生的这种精神,使我既觉得惭愧,又受到鼓舞。对此,我感受特深,不能忘怀。学校要求大家都来写好人好事,现在好人好事越来越多,仅在我们学校这个范围之内,也不难找到可以写一写的材料。陈先生的“三上桃峰”是时时萦绕我脑际的一件,所以就先把它写了出来。

(原载1982年4月8日《北京师大》报,第1版。作者时系北师大历史系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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