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鲁迅针对“论语派”以及由此引发的对一系列问题的批评早已写进了文学史,但人们对这一次论争的重视程度并没有象重视鲁迅对“新月派”、“第三种人”的批评那样,而且人们也往往把这次论争的性质混淆入敌我性质之中,这当然更是错误的。就第一方面来看,鲁迅围绕“论语派”等的批评从一九三三年八月写的《论语一年》、《小品文的危机》算起,到三五年十二月的《杂谈小品文》结束,历时近两年半。鲁迅对这一问题的重视程度由此可见。就第二个方面看,将林语堂等人判为“反动文人”,是没有把握住批判的性质和意义所致。事实上,鲁迅的对立面并非是反动者,不是御用文人,也不是无真情、无真相的文坛小贩,而是有良知、有民主精神、受人道主义影响很深、也反对国民党专制政策的知识者,鲁迅没有将对方视作敌人。
归根结底,这次批评显示出鲁迅对知识分子的人生态度与文学的方式和意义等问题的深切思考。而这种思考是属于鲁迅自己的,独立的。它不仅透视出了知识分子所普遍存在的缺陷,也显示出鲁迅作为一个现代知识分子的独特性。